王锡堔接到消息说自己闺女要给赵亮当妾室时那是很懵逼的。
这不对啊!
他家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自己也没想着攀图富贵,怎么就把闺女搭进去了呢?
等到王贞仪回来后一问,才知道原来闺女无意中赶到了一些长针眼的画面。
——今天赵大爷刚回家,抱着媳妇正乐呵呢,结果自家姑娘走进去了。
“唉……”
王锡堔还能怎么办?旁边的王奶奶都一脸的苦笑。自己最疼的孙女就因为这事儿,真是把一辈子都要给耽误了。
至于赵家近期里遇到的麻烦,这母子是都不在乎的。
赵家都富贵十几年了,家底儿早不知道攒多厚实了,哪怕是日后真没落了,断了生意,那照样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辈子的富贵是不愁的!
所以大半个中原省都很快就接到了一消息,赵家大爷要纳妾了。
纳妾是一桩小事。
现如今的富贵人家谁没几个小妾。
可赵亮纳妾,还被宣扬的这么沸沸扬扬,这就有点不寻常了。结合眼下赵家的局势,很多人就都看的清楚,比如说府城的明伦,立刻就明白了赵家的用意。
赵家这是想要借机会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朋友吧。
当下就付之一笑。
现在还不算啥,开胃小菜而已,等到明年和致斋过了周年后,赵家还不乖乖就范,那时候可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南面严查海防,北边严查铁器,赵家还能坐得住吗?
都不需要去动汝州,只要把汝州铁器的出口线路给掐断了,看赵家还能如何折腾?
“爷爷,爹,这亲自来的你们都见了,再加上送了贺礼的,三不存一啊。”
一场还算热闹的“喜宴”过后,赵亮没有第一时间进新房,而是来正院来见老爷子和赵爹。
“你说真打定主意了?”
赵老爷子的话颤巍巍的,虽然他孙子有幸遇到仙缘,很牛逼,但赵老爷子也从没想过要造反!
“现在除了拼死一搏还能怎么办?把偌大的家当全都拱手想让吗?您是不知道。我都已经把济南、临清等地的松鹤楼、客栈、茶铺全都关了。不关都是赔钱啊,那些个当官的翻脸不认人,现在白吃白喝不算,还想要收保护费。老子我把生意都停了,我也不会把钱给他们!”
几地的人手已经陆续的被收到龙路口来了,大家依旧还有银子发,所以大家的情绪还算稳定。
“何况咱们在南洋还有根基,过了年,你们全都悄悄出海去,还有姥爷、二叔他们,也算断了我的后顾之忧。”
“这会我即便落得粉身碎骨,也要叫朝廷栽个大跟头。”
二老还能说什么呢?
这些年里他们已经习惯了赵亮去当家做主。
“罢了,随他去吧。反正这赵家的基业也都是他打拼出来的。”
所以,现在要败,也就都由赵亮去吧。
赵老爷子看着赵亮的背影说道。
于是,这一夜除了赵亮能抱着新媳妇谁的踏踏实实,其他的赵家人全都睡不安稳。
哪怕是康莞,这可还是她亲手为赵亮纳进门的第一个小妾。别看她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没威胁没威胁,可半夜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她还是心里不是味。
第二天赵亮起身的动静把王贞仪惊醒了。
看着羞的满脸通红的妹子,赵亮直接把人抱起,走进了浴室。没再折腾人,新瓜初破,王贞仪的身子骨哪怕不错,也经不起赵亮全力施展。
沐浴更衣,先去康莞那儿拜见,然后再去正院,老爷子老太太和赵爹赵妈、赵二叔赵二婶都在那等着呢。
而此时时间也进入了冬季,寒风大雪接踵而来,一年又要到头了。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郧阳大山里的彭功昌父子看着茫茫白雪和呼啸的山风,一边感慨着时间的流逝,另一边又在欣喜着时间的流逝。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可不就意味着起事的日子一天天来临么?
事态变得可真快!
上次跟赵亮见面的时候,一切还都是平稳发展呢,可和珅才一死,一切就都已经变了。
父子二人的身后是一队马帮。
一匹匹驮马艰难的行走在大雪覆盖的山路上,它们全都托着重重的箱子。那箱子里头就是彭功昌父子与郧阳大巴山棚户流民们交往的机密法宝——压缩干粮。
用鲸肉的下脚料和着小鱼小虾螃蟹等等,煮熟后捣成浆糊,再晒干碾碎,掺和进杂粮粉末里,加上盐巴和一些鱼油,用水力压模机,压成一块块二两重的小块块。
体量小,但顶饱顶饿,方便携带,味道也算不错。
哪怕是成年汉子,一天两块干粮,再配着一些干菜野菜,熬成糊糊也能对付过去了。
而一些没什么重体力劳动的人口,一人一块干粮都能撑得下去。
这东西一经在郧阳和大巴山出现,就赢得了方方面面的喜爱。
第一它价格便宜,却十分顶饱顶饿,可谓质优价廉。
第二它方便运输也方便储藏。
用罐子储存的压缩干粮轻轻松松就能放一年以上。而且还不像粮食,入库后依旧需要摊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