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阿巴泰急匆匆的率军进入了宝坻,因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支明军,居然在宝坻与香河之间将正白旗的四百多精锐给消灭了。
虽然不至于说是在他阿巴泰的眼皮子底下,但也就相隔二三十里的距离,是真的不知道他阿巴泰的大军,还是故意为之?
若是前一种原因,那是无知者无畏,若是后面这个原因,那就是啪啪的打他阿巴泰的脸了。
此刻,几个逃回来的正白旗满州兵一脸沮丧和惶恐的跪在阿巴泰身前,开始给他详细的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官职最高的甲喇章京已经战死,连尸体都没有抢回来,逃回来的人中职位最高的是一个牛录章京,正由他述说。
“我们的探子在香河城东北方向十里外发现了一支明军,五百人左右,个个骑马。”
“萨喇主子猜测这些人可能是最后一批从三河撤出来的明军骑兵,见他们人数不多,就想要将其剿灭,然后立即率军追击。”
“这支明军好像很警觉,我们与其相距五里外就被其发觉,然后加速逃离。”
“我们的哨骑和探子没有侦查到附近有大股明军,萨喇主子就没有多想,继续率军加速追击。”
牛录章京小心的述说着,不时的暗中观察一下阿巴泰的神色,看到阿巴泰面无表情,便继续讲道:
“明军的战马和骑术不及我等,距离被迅速拉近,可在我们接近到不足两里时,探子回报又有另一支明军出现在我方左侧,也是五百人左右。”
“萨喇主子认为,即便是一千明军,也非我军一合之敌,趁他们合兵之前,各个击破,便立即分兵一半想将这支明军也一起消灭,奴才还是跟着萨喇主子。”
“可在我们接近到约一里时,有探子从后方来报,另一支超过五百人的明军出现在我方侧后,可能是从通州撤出来的明军。”
讲到这里,这牛录章京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为自己等人的自以为是感到羞愧。
他不敢停顿,继续讲述道:“我们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被一千五百左右的明军给包围了,萨喇主子很生气,但我们并没有担心,哪怕我大清精锐只有明军的三成,胜率依然很大。”
“后方明军离我等还有五里开外的距离,萨喇主子认为在他们赶到之前,先迅速击败眼前这两支明军,然后再反手消灭从后面跟过来的明军。”
“可是我们没想到,这些明军的战术战法与我们之前遇到的明军有很大不同。”
“他们并不与我们以骑兵的方式作战,在距离我们一里左右时,居然直接停了下来,四百左右的明军下马列阵。”
“这时我们才知,这些明军并非骑兵,大部是骑马步兵,还未下马的才是骑兵。”
“这些下马步兵,没有盾牌,没有长枪,也没有弓箭,兵器竟然全部是火枪。”
“按明军战法,火器营主要配合步骑作战,可这些明军火枪兵却是单独出现,实在令人惊奇。”
“这些年,明军火器粗制滥造,杀伤效果极差,萨喇主子觉得这是我们快速消失这支明军的机会。”
“便在这支明军开始列阵时,继续接近,准备一举冲杀破阵。”
“明军列出的是三列横阵,应该是由三人一组进行交替射击。”
“在明军列好阵形时,我们已经接到了一百五十步内……”
讲到这里,他又深吸一口气,声音微不可察的有些颤音,阿巴泰眉头一皱,沉喝道:“继续说。”
这牛录章京身形一颤,连忙继续道:“这些列好阵形的明军没有在装填弹药,也没有举枪,他们好像,他们好像,好像……”
“好像是在等我们,等我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