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得太迟,郭业今明一觉醒来,又是日上三竿近中午。
起床后叫来贞娘,简单梳洗了一番,顺便问询了下国子监有没有送来消息,到底啥时候开课。
贞娘摇摇头表示未曾有人前来通报,郭业闻之心里偷着乐,看来国子监一时半会儿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替代司马博士负责书学班这群猴子。
也罢,能多休假几日这是好事。
洗漱完毕之后,贞娘正要给郭业安排饭食,却被郭业给阻住了,扬言道:“今儿个我得去咱们自家的酒楼撮一顿,改善改善伙食。贞娘你甭管了~”
说着,轻拍几下袍衫捋直了,抬脚出了房间,朝着府外大门走去。
贞娘见着郭业匆匆离去,不由娇嗔道:“改善改善伙食?说得好像奴家伺候得不周到,平白亏了你似的,哼!”
等她嗔罢反应过来,郭业已然走远……
见着郭业来到大门处,门房的仆人赶忙哈腰问了一声好,郭业唔了一声出了大门,就要下台阶。
嘚嘚嘚嘚~~
恰巧,一辆马车由东向西徐徐赶来,停在了郭府大门前。
只见那马车,乃是由两匹白鬃白毛,通体纯白无杂色的高头大马,并驾齐驱拉着。
驻足之后,两匹白马不时左右甩动马尾,摇着脑袋打着鼻鼾,声响沉闷有力,端的是两匹上等好马。
车顶华盖鎏金,车厢乃是上等红木所制,外面精雕细琢着名川大河的纹路,可见煞费了一番苦心。
较之普通的马车,这马车明显拉长了许多,车内足可容纳十来人。
奶奶的,郭业暗暗咂舌,也不知这马车的主人是谁,不就一代步工具吗?倒是舍得下本儿啊!
不过当他看到拿着响鞭的赶车之人,郭业便猜出了这车的主人是谁了。
身着青衣脚蹬布靴,脑袋扣着个泛青小帽,这不是当日自己初进海天盛宴大酒楼时,梁家那个多嘴多舌有点狗仗人势的青衣小厮吗?
看来,这马车里头坐着的,应该是梁家那位装逼有洁癖的梁二公子了。
果不其然,那小厮一改前番趾高气扬的神色,冲着郭业恭声唤道:“郭大人,我家公子请您上车一聚!”
呀嗬,听着这青衣小厮的话,貌似这位梁二公子不是偶然经过自己家门口,而是刻意来接自己的。
这礼数可真够周全的。
不过郭业也能猜得出来,这位梁二公子之前被自己三请三拒,今天直接堵到家门口来了。
光冲这番毅力,绝对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
也罢,昨夜自己琢磨来琢磨去,这位梁二公子才是自己付诸计划的关键人选,不然自己也不会起床便匆忙离府赶去关鸠鸠处,让关鸠鸠想法儿找到梁二公子。
没成想啊,今天他自己居然主动撞上枪口来了。
顿时,郭业有了一种瞌睡来时便有人送枕头的感觉。
至于这位梁二公子如此大费周章地邀见自己,又是所为何事?这对于郭业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正所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得了。
随即,郭业爽快地颔首应了下来,朝着马车走去。
见着郭业走近,青衣小厮主动掀开车帘,郭业钻了进去。
一钻进车厢,郭业不由被车内的布置委实吓了一跳,怔怔看傻了眼。
真是小小车厢,内有乾坤,别有洞天啊!
车内,不仅空间够大,而且还布局精致,应有尽有。
正前方摆着一鼎四角铜炉,里头生着上等的松木炭火,给车内升着温。四周摆放着供人靠背与休憩的软枕,车板上铺着厚软的羊绒毛毯,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嫌咯得慌。
最最令他瞪目结舌的是,这车厢的中间还隔了一层珠帘,珠帘之后的那一节车厢里头依稀坐着个白影,应该就是梁二公子。